☆50.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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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十一月底是一中建校七十周年的日子，薄錚一個星期前就接到了請柬還錄制了慶賀的視頻。
校方還希望他能表演節目。
薄錚覺得自己受之有愧，和那些為社會教育作出貢獻的前輩相比，他個人的事業實在不值一提。
視頻是蘇皖錄的，他在書房裏正襟危坐，鄭重其事地說著祝賀的話語。
蘇皖歪著頭一邊錄一邊笑。
錄完了，薄錚走過來抱著她的腰，委屈地抿唇， “你又嘲笑我。”
蘇皖捧著相機回放，專註地看著他拘謹的樣子，開著玩笑， “你應該表現得再青春一點，讓學弟學妹們看了，說不定能增加學校的入學率。”
校慶那天有很多前輩過來，學校裏擠滿了人，其中一位大人物還是院士，學校很重視，前前後後地簇擁著一群人。
可以說是衣錦還鄉。
校慶晚會是晚上七點半開始，薄錚晚上接了蘇皖吃了晚飯才去的學校。
因為貴賓眾多，再加上大禮堂座位有限，能參加晚會的學生很少，一個年級頂多只有二百個學生可以參加。
之前有學生看到過邀請名單，知道薄錚會過來，在晚上就高興地堵在大禮堂前等著，熱情非常。
蘇皖和薄錚到了禮堂前，被圍堵的學生嚇了一跳，薄錚簽了幾張名字後牽著蘇皖的手快步進了禮堂。
禮堂內燈光透亮，後排的學生已經坐滿了，嘰嘰喳喳的。
薄錚拉著蘇皖從過道過去時，因為戴了帽子和口罩，倒沒有吸引太多註意。
他倆的位置在最左側，靠墻邊，燈光不甚明亮，反倒為兩人提供了隱蔽的條件。
“晚會到幾點”
“十點半。”薄錚拿起坐位上的節目單，看了一眼，答道。
“這麽久”蘇皖靠在薄錚肩頭，疲憊地打了個哈欠， “我明天還要開會，回去之後豈不是很晚了。”
“我們不一定要非看完，九點就回去。”
禮堂內的燈光變暗，應該是要開始了，薄錚摘下了帽子和口罩。
“晚上我回家裏去住了，我爸的沙龍結束回來了，我要回去看看他。”
“那我也去。”薄錚無比自然地接了一句。
“好。”蘇皖沒覺得有什麽不妥。
七點半時，晚會準時開始，一群女孩子熱舞之後，迎來了校長致辭。
自蘇皖畢業後，校長就換了人，眼前這位她完全不熟悉，但是文質彬彬的，看著挺讓人舒服的。
校長致辭完，緊接著是那位院士致辭，一前一後花了二十分鐘時間。
“無聊嗎”
蘇皖已經窩在了薄錚的懷裏，他的指尖撥弄著她額邊的一縷碎發。
“很無聊。”
“忘了帶零食過來了。”薄錚語氣有一些懊悔，本來蘇皖是不想過來的，是他想拉著她過來。
“走，去操場吧。”薄錚輕輕推了推蘇皖的肩膀，低聲說。
“這才剛開場，我們這就走，不太好吧。”
“我們又不需要頒獎，也不需要表演節目，走了也沒人會註意。”薄錚無謂地聳聳肩。
蘇皖想想也是，便和薄錚挨著墻角離開大禮堂。
北方的天氣到了十一月底徹徹底底冷了，今天零下三度，一出門，蘇皖就忍不住往薄錚懷裏縮。
薄錚握著蘇皖的手擱在溫暖的羽絨服裏，再拉上她的帽子戴上圍巾，她整個人只露出一雙明亮的眼睛。
薄錚隔著帽子親親蘇皖的額頭， “走吧。”
他領著人往操場上走。
“我記得高一那年的冬天很冷，雪下得很大，晚自習後操場上覆蓋了厚厚的雪。那天我沒回家住在了同桌的宿舍。”
“回宿舍前還去操場上遛了一圈，到處都是打雪仗的人，教導主任攆人回宿舍時，還被同學用雪團砸了。”
“你是說那個張老師嗎誰砸得他啊，真有膽量，他這個人好兇的。”蘇皖記得每次周五放學，張老師一臉兇相地站在校門口，看著令人發怵。
“記不清是誰了。”薄錚沈思了會兒，還是沒想起當初作怪的人是誰。
“那張老師生氣了嗎”
“沒有，他當時好像也笑了。”
那場雪到來的，讓一群整日在學業重壓下的學生釋放了天性，回歸了童年，沒有老師會忍心責怪。
寒風凜冽，像刀子似的直往人臉上割，蘇皖呼出的氣息變成了白茫茫的水霧。
九點多的時候，鈴聲響起，晚自習結束，寂靜的校園充斥著學生的吵鬧。
不到五分鐘，主幹道-花園小路操場布滿了學生的足跡，蘇皖看到他們的身影就想起了自己的高中時代。
當時還幼稚，對待感情只是憑著單純的喜怒哀樂，從不思考可能會帶來的後果，無形間傷了很多人。
這兩年來陸陸續續在朋友圈看到過往的同學曬情侶對戒。曬結婚證。曬新生的寶寶。
從簡單的一個個體成為某人的妻子，成為某個寶寶的媽媽，身份自然而然地就發生了變化。
她們似乎都甘之如飴。
前兩天蘇皖還刷到了趙野的婚禮視頻，他不再那麽陰郁，看向新娘的目光專註而溫柔。
似乎，已經找到了人生的歸宿。
黑夜中，蘇皖握緊了薄錚的手，身邊這個男人是她的歸宿。
***
在陰歷二十七那天C市迎來了初雪，從下午到第二天傍晚，雪積了有半尺厚。
家門前落了滿地的雪，蘇皖本想堆一個雪人，卻怕冷，只得作罷，在被窩裏躺了一上午。
叮當這幾天一直住在蘇皖家裏，它的窩是在樓下，每次醒了就到蘇皖門口叫喚，讓蘇皖給它開門。
叮當站在床下看蘇皖又窩進了床，便也輕盈地竄上來，趴在蘇皖枕頭邊，藍色的眼睛剔透明亮。
蘇皖摸著它的腦袋，它喵了一聲，濕軟的舌頭舔著蘇皖的手心，癢癢得。
蘇皖摸到手機爬起來，鏡頭對準叮當，叮當不知道幹什麽，懵懂地睜著漂亮的眼睛，蘇皖摸到它的前爪，左右搖晃， “叮當，快告訴爸爸你想他了。”
叮當喵了一聲，被蘇皖晃得站不住，收回爪子又趴回了床上。
按了暫停鍵，蘇皖找到薄錚的微信把視頻發給他。
最後一條消息是一張圖片，他拍了酒店外面的大海，碧藍的天，飛翔的水鳥，一輪紅日冉冉升起。
還說下次要帶她過去看。
薄錚這次去巴黎拍雜志封面，後天才回來。
他昨天在微博上傳了一個vlog，記錄了一天的行程。
這是薄錚最近會做的事，無論多忙，都會盡可能地拍一些視頻給她。
有的時候畫面裏全是他，有的時候是風景，不一而全。
他以這種方式告訴她，他在牽掛她。
下午的時候天昏昏的，貌似又要下雪，蘇皖在門前遛了一圈，看到薄錚家門前停了一輛大卡車，工作人員不斷從車裏搬運東西，也不知道裝的是什麽，都用紙盒包得很嚴實。
以往蘇皖大概會過去看一看，不過自從兩家人知道戀人的關心後，面對陳果時總會感到不好意思。陳果還略帶調笑意味地抱怨她不理人了。
“媽，你知道薄錚家在幹什麽嗎”
“怎麽了”馬上要過年了，程韻在忙著給親戚準備節禮。
“他家門前停了一輛卡車，好像買了不少東西。”
“誰知道買了什麽，對了，明天下午你爸要給你姑姥姥送節禮，你也跟著去吧。”程韻
“可我以前從來沒去過啊。”蘇皖不是很想去，面對不熟的親人，場面一般都非常尷尬。
“正因為沒去過，所以才要去看看，親戚都是走出來的。”
程韻這個說辭讓蘇皖無奈。
蘇長林這幾年的事業蒸蒸日上，人到中年靈感尚未枯竭，反而厚積薄發，很讓人欣喜。
過了年之後，他計劃和程韻一起去旅游采風，沒有固定的計劃，想去哪去哪兒。
夫妻兩已經在慢慢做打算。
蘇皖被單獨留在家，很郁悶，蘇長林半開玩笑地說她要是能撇下薄錚，也會帶她去。
蘇皖啞口無言。
“你媽媽辛苦了那麽久，等你以後嫁出去了，就只有我和她做伴了。”看著女兒年紀漸長，一想到馬上就做別人家的兒媳婦了，作為父親，蘇長林心裏湧上沈重的失落。
“那我就不嫁了，在家陪你們。”
“說什麽傻話，你還能一輩子在家不成，”蘇長林摸摸女兒的頭發，感慨萬分， “那薄錚那小子還不得找上門來。不過，說起來把你交給他我放心。上次我在雲南，他恰好路過還知道去看看我。也算懂事了。”
聽著爸爸誇薄錚，蘇皖挺高興的。
“不過好是好，就是他們家大業大，規矩也多，我怕你過去了以後受委屈。”蘇長林惆悵地註視著前方的紅綠燈，忽然又灑脫一笑， “不過你爸我好歹有一點名聲，想來也不會怎麽樣，退一萬步來說，這年頭你們年輕人不都講究獨立自主嗎過得不好離婚算了。”
她還沒結婚她爸就想著她離婚的事了，蘇皖無語地看著蘇長林。
不過，大概天下做父母的看著兒女嫁娶，心情都總是矛盾的。
一方面盼著孩子能有新的家庭，一方面又怕他們過得不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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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方還希望他能表演節目。
薄錚覺得自己受之有愧，和那些為社會教育作出貢獻的前輩相比，他個人的事業實在不值一提。
視頻是蘇皖錄的，他在書房裏正襟危坐，鄭重其事地說著祝賀的話語。
蘇皖歪著頭一邊錄一邊笑。
錄完了，薄錚走過來抱著她的腰，委屈地抿唇， “你又嘲笑我。”
蘇皖捧著相機回放，專註地看著他拘謹的樣子，開著玩笑， “你應該表現得再青春一點，讓學弟學妹們看了，說不定能增加學校的入學率。”
校慶那天有很多前輩過來，學校裏擠滿了人，其中一位大人物還是院士，學校很重視，前前後後地簇擁著一群人。
可以說是衣錦還鄉。
校慶晚會是晚上七點半開始，薄錚晚上接了蘇皖吃了晚飯才去的學校。
因為貴賓眾多，再加上大禮堂座位有限，能參加晚會的學生很少，一個年級頂多只有二百個學生可以參加。
之前有學生看到過邀請名單，知道薄錚會過來，在晚上就高興地堵在大禮堂前等著，熱情非常。
蘇皖和薄錚到了禮堂前，被圍堵的學生嚇了一跳，薄錚簽了幾張名字後牽著蘇皖的手快步進了禮堂。
禮堂內燈光透亮，後排的學生已經坐滿了，嘰嘰喳喳的。
薄錚拉著蘇皖從過道過去時，因為戴了帽子和口罩，倒沒有吸引太多註意。
他倆的位置在最左側，靠墻邊，燈光不甚明亮，反倒為兩人提供了隱蔽的條件。
“晚會到幾點”
“十點半。”薄錚拿起坐位上的節目單，看了一眼，答道。
“這麽久”蘇皖靠在薄錚肩頭，疲憊地打了個哈欠， “我明天還要開會，回去之後豈不是很晚了。”
“我們不一定要非看完，九點就回去。”
禮堂內的燈光變暗，應該是要開始了，薄錚摘下了帽子和口罩。
“晚上我回家裏去住了，我爸的沙龍結束回來了，我要回去看看他。”
“那我也去。”薄錚無比自然地接了一句。
“好。”蘇皖沒覺得有什麽不妥。
七點半時，晚會準時開始，一群女孩子熱舞之後，迎來了校長致辭。
自蘇皖畢業後，校長就換了人，眼前這位她完全不熟悉，但是文質彬彬的，看著挺讓人舒服的。
校長致辭完，緊接著是那位院士致辭，一前一後花了二十分鐘時間。
“無聊嗎”
蘇皖已經窩在了薄錚的懷裏，他的指尖撥弄著她額邊的一縷碎發。
“很無聊。”
“忘了帶零食過來了。”薄錚語氣有一些懊悔，本來蘇皖是不想過來的，是他想拉著她過來。
“走，去操場吧。”薄錚輕輕推了推蘇皖的肩膀，低聲說。
“這才剛開場，我們這就走，不太好吧。”
“我們又不需要頒獎，也不需要表演節目，走了也沒人會註意。”薄錚無謂地聳聳肩。
蘇皖想想也是，便和薄錚挨著墻角離開大禮堂。
北方的天氣到了十一月底徹徹底底冷了，今天零下三度，一出門，蘇皖就忍不住往薄錚懷裏縮。
薄錚握著蘇皖的手擱在溫暖的羽絨服裏，再拉上她的帽子戴上圍巾，她整個人只露出一雙明亮的眼睛。
薄錚隔著帽子親親蘇皖的額頭， “走吧。”
他領著人往操場上走。
“我記得高一那年的冬天很冷，雪下得很大，晚自習後操場上覆蓋了厚厚的雪。那天我沒回家住在了同桌的宿舍。”
“回宿舍前還去操場上遛了一圈，到處都是打雪仗的人，教導主任攆人回宿舍時，還被同學用雪團砸了。”
“你是說那個張老師嗎誰砸得他啊，真有膽量，他這個人好兇的。”蘇皖記得每次周五放學，張老師一臉兇相地站在校門口，看著令人發怵。
“記不清是誰了。”薄錚沈思了會兒，還是沒想起當初作怪的人是誰。
“那張老師生氣了嗎”
“沒有，他當時好像也笑了。”
那場雪到來的，讓一群整日在學業重壓下的學生釋放了天性，回歸了童年，沒有老師會忍心責怪。
寒風凜冽，像刀子似的直往人臉上割，蘇皖呼出的氣息變成了白茫茫的水霧。
九點多的時候，鈴聲響起，晚自習結束，寂靜的校園充斥著學生的吵鬧。
不到五分鐘，主幹道-花園小路操場布滿了學生的足跡，蘇皖看到他們的身影就想起了自己的高中時代。
當時還幼稚，對待感情只是憑著單純的喜怒哀樂，從不思考可能會帶來的後果，無形間傷了很多人。
這兩年來陸陸續續在朋友圈看到過往的同學曬情侶對戒。曬結婚證。曬新生的寶寶。
從簡單的一個個體成為某人的妻子，成為某個寶寶的媽媽，身份自然而然地就發生了變化。
她們似乎都甘之如飴。
前兩天蘇皖還刷到了趙野的婚禮視頻，他不再那麽陰郁，看向新娘的目光專註而溫柔。
似乎，已經找到了人生的歸宿。
黑夜中，蘇皖握緊了薄錚的手，身邊這個男人是她的歸宿。
***
在陰歷二十七那天C市迎來了初雪，從下午到第二天傍晚，雪積了有半尺厚。
家門前落了滿地的雪，蘇皖本想堆一個雪人，卻怕冷，只得作罷，在被窩裏躺了一上午。
叮當這幾天一直住在蘇皖家裏，它的窩是在樓下，每次醒了就到蘇皖門口叫喚，讓蘇皖給它開門。
叮當站在床下看蘇皖又窩進了床，便也輕盈地竄上來，趴在蘇皖枕頭邊，藍色的眼睛剔透明亮。
蘇皖摸著它的腦袋，它喵了一聲，濕軟的舌頭舔著蘇皖的手心，癢癢得。
蘇皖摸到手機爬起來，鏡頭對準叮當，叮當不知道幹什麽，懵懂地睜著漂亮的眼睛，蘇皖摸到它的前爪，左右搖晃， “叮當，快告訴爸爸你想他了。”
叮當喵了一聲，被蘇皖晃得站不住，收回爪子又趴回了床上。
按了暫停鍵，蘇皖找到薄錚的微信把視頻發給他。
最後一條消息是一張圖片，他拍了酒店外面的大海，碧藍的天，飛翔的水鳥，一輪紅日冉冉升起。
還說下次要帶她過去看。
薄錚這次去巴黎拍雜志封面，後天才回來。
他昨天在微博上傳了一個vlog，記錄了一天的行程。
這是薄錚最近會做的事，無論多忙，都會盡可能地拍一些視頻給她。
有的時候畫面裏全是他，有的時候是風景，不一而全。
他以這種方式告訴她，他在牽掛她。
下午的時候天昏昏的，貌似又要下雪，蘇皖在門前遛了一圈，看到薄錚家門前停了一輛大卡車，工作人員不斷從車裏搬運東西，也不知道裝的是什麽，都用紙盒包得很嚴實。
以往蘇皖大概會過去看一看，不過自從兩家人知道戀人的關心後，面對陳果時總會感到不好意思。陳果還略帶調笑意味地抱怨她不理人了。
“媽，你知道薄錚家在幹什麽嗎”
“怎麽了”馬上要過年了，程韻在忙著給親戚準備節禮。
“他家門前停了一輛卡車，好像買了不少東西。”
“誰知道買了什麽，對了，明天下午你爸要給你姑姥姥送節禮，你也跟著去吧。”程韻
“可我以前從來沒去過啊。”蘇皖不是很想去，面對不熟的親人，場面一般都非常尷尬。
“正因為沒去過，所以才要去看看，親戚都是走出來的。”
程韻這個說辭讓蘇皖無奈。
蘇長林這幾年的事業蒸蒸日上，人到中年靈感尚未枯竭，反而厚積薄發，很讓人欣喜。
過了年之後，他計劃和程韻一起去旅游采風，沒有固定的計劃，想去哪去哪兒。
夫妻兩已經在慢慢做打算。
蘇皖被單獨留在家，很郁悶，蘇長林半開玩笑地說她要是能撇下薄錚，也會帶她去。
蘇皖啞口無言。
“你媽媽辛苦了那麽久，等你以後嫁出去了，就只有我和她做伴了。”看著女兒年紀漸長，一想到馬上就做別人家的兒媳婦了，作為父親，蘇長林心裏湧上沈重的失落。
“那我就不嫁了，在家陪你們。”
“說什麽傻話，你還能一輩子在家不成，”蘇長林摸摸女兒的頭發，感慨萬分， “那薄錚那小子還不得找上門來。不過，說起來把你交給他我放心。上次我在雲南，他恰好路過還知道去看看我。也算懂事了。”
聽著爸爸誇薄錚，蘇皖挺高興的。
“不過好是好，就是他們家大業大，規矩也多，我怕你過去了以後受委屈。”蘇長林惆悵地註視著前方的紅綠燈，忽然又灑脫一笑， “不過你爸我好歹有一點名聲，想來也不會怎麽樣，退一萬步來說，這年頭你們年輕人不都講究獨立自主嗎過得不好離婚算了。”
她還沒結婚她爸就想著她離婚的事了，蘇皖無語地看著蘇長林。
不過，大概天下做父母的看著兒女嫁娶，心情都總是矛盾的。
一方面盼著孩子能有新的家庭，一方面又怕他們過得不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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